一盘芥末墩儿

so魔性!
very懒!
such逗比!

【权倾超野】深夜酒馆

*听简老师的《深夜酒馆》突发灵感

*HP paro

*第一人称视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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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酒馆

 

    “你有没有听说过那家很奇怪的酒吧?”

 

    我把嘴里的小饼干咽下去,摇了摇头。从抵达港城的那一刻算起,我也只不过在这里停留了一周有余。应急善后小组的工作任务又足够多,我连文书材料都没全部看完,哪儿来的闲情逸致去关注什么酒吧。

 

    “那家新开不久,老板是个内地人,这时候还来港城开店的人可不多。”同事端着茶杯一脸唏嘘,摇摇头继续揭秘,“别的酒吧喝酒要钱,他家喝酒要故事。你在北京的时候遇见过不少事情吧,不如去蹭一杯?”

 

    我本来想摇头说一句“忙”,没想到他已经把地址写在纸上递了过来。总不好刚来就和同事关系闹僵,我接过来道了谢,看也没看就随手揣进了长袍口袋里。不过是走个过场,我去不去的,他又不知道。

 

    不过这个酒吧确实有点奇怪。

 

    我站在空无一人的大街上,仰头看着面前的店铺。天知道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许是因为今天下班太早,也许是思乡心切,实在想找一个同样说普通话的人聊聊,总之我一离开港城分部大楼的范围,就照着同事给的地址来了个移形换影。

 

    我对港城的街道并不熟悉,但也知道那些酒吧大多都愿意开在兰桂坊上。一方面是借着酒吧一条街的名号吸引客人,一方面也可用那些麻瓜的酒吧来做做掩护。看着是同一家店面同一扇门,巫师打开的门板后面连接着的是另一个世界。然而这家酒吧却不一样,不仅没开在酒吧扎堆的兰桂坊,还选了个十分偏僻的小路。这连成片的唐楼实在是过于陈旧,店铺门面跟住宅楼的入口挤挤挨挨排列在一起,我来来回回走了三次才找到那块极不起眼的牌匾。“深夜酒馆”,四个简体字摆在那里,显然没有经过过别出心裁的设计,这真让人怀疑老板到底是不是真的打算开店揽客。

 

    这地方可真奇怪。我心里想着,还是拉开门走了进去。屋内面积不大,但光线明亮,跟其他酒吧截然不同,要不是整整一墙直顶到天花板的酒柜,我几乎都要以为自己是不是搞错了。坐在吧台后面的老板抬起头,随即突然站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盯着我看,表情复杂,连嘴角都在微微颤抖。我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但既然已经进来了,此时再转身出去也不像话,只好硬顶着他的目光在吧台角落的位置坐下了。

 

    一杯酒被放在面前,我也懒得去多问什么,直接端起来尝了一口。出乎意料之外的是,这竟然真的是我最喜欢的那一种。我有点疑惑地抬头,跟老板四目相接。不得不说这确实是一个长相英俊的男人,也难怪同事说有不少女性巫师慕名而来了。不过我也许是运气不错,今天的酒吧就只有我一个客人。老板似乎对自己调的酒非常有自信,并没有问我合不合口味,反而开口问道:“你的故事,可以讲给我听吗?”

 

    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已经是夜半时分。我在北京总部的时候隶属于神奇动物保护司,工作这些年,听过的、经历过的奇闻轶事也是不少。此时一件件讲出来,颇有些滔滔不绝的意思。老板听得饶有兴趣,时不时插上一两句话。说来也巧,他像是知道我要讲什么一般,总能在我提问的时候接上正确答案,这让我更加燃起倾诉欲。故事说不上有多精彩,但确实换来了美酒,我面前的杯子就没空过。一轮喝下来,我没张口提过任何要求,老板却好像对我了如指掌一样,每一杯酒都正好能够匹配我的味蕾,这让我有些怀疑他是不是有预言家血统——尤其是当我知道他来自芙蓉市的时候,这份怀疑就更深了。否则,怎么可能会有人对陌生人的喜好如此了解?

 

    “今晚听了你很多故事,不如我也给你讲一个吧?”

 

    我本想起身告辞,不过他这句话还是让我抬到一半的屁股又安安稳稳地回到了椅子的怀抱。这家酒吧本身就够奇怪了,还有这么一位奇怪的老板,要说不好奇的话那肯定是假的。我把胳膊肘支在吧台上,两手托着脸做足了倾听的姿态。会是芙蓉的古老巫术故事吗?我暗自揣测着。老板的声音低沉而又磁性,属实吸引人。他好像在回忆什么,连手上擦杯子的动作都变得断断续续。

 

    “一个月以前发生在港城的那场悲剧,你应该知道吧?”

 

    我当然知道。

 

    甚至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件事,我现在估计还在北京处理非法贩售炸尾螺的案件呢。

 

    港城的形势从年初开始就不大好,最初大家只以为是麻瓜社会的一场小小波澜,谁能想到,这场燎原大火已经波及到了魔法世界。等到巫师们终于意识到问题严重性的时候,却是为时已晚。港城的巫师群体撕裂成数个阵营,情况一时间混乱到谁也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有人在社交网络上谴责那些自称“魔法师”的麻瓜,然而只有我们自己清楚,有真正的巫师混了进去。

 

    北京总部的决策会议上,各个部门吵到鸡飞狗跳,始终难以达成统一。直到第一条人命终结于一道绿光,各种不同的声音才戛然而止。将魔法世界暴露于普通人社会面前的风险实在太大,为了及时止损,必须要将始作俑者连根拔起。

 

    这场持续了大半年的闹剧终于在上个月画上了句号,代价是大半个港城分部的工作人员和傲罗们。一时间,港城分部的办公大楼几乎成了一座空城,不得不向各个分支机构寻求驰援,才得以维持基本运作。

 

    而我的调职申请就在那个时候,被通过了。

 

    老实说,我根本不记得自己究竟为什么要申请调到港城去,甚至怀疑过是不是有人在假冒我的身份。然而记录里白纸黑字的写着,我确实是自愿的,而且是在骚乱刚刚开始的时候就早早递交了申请。但因为港城过于动荡,人事调动程序一直处于冻结状态,才迟迟没有批复。而当尘埃落定后,港城又急需人手,这份申请便自动进入了运作流程。接到通知的时候我十分困惑,由于太迷茫了还撞上了办公室的玻璃门。到底是什么驱使我提交了调职申请?这成为了盘旋在我心头的最大谜团,直到现在也依然是。

 

    “我有一个朋友,他是个很出色的巫师,我们相识于一场音乐节。那时候他还是个学生,也没长到一米九几。我是主唱,他也是主唱。更巧合的是,我们两个都叫Jason。”老板说到这里,像是回忆起那一天一样,低下头露出了笑容。我有点疑惑这跟那件惨案有什么关系,但转念一想,心里突然咯噔一下,隐隐约约意识到了什么。果不其然,老板的脸骤然冷了下来,嘴唇开开合合,续上了另一位“Jason”的结局:“一个月以前,他在那场爆炸中去世了。”

 

    虽然是意料之中的情节,但我还是忍不住很惋惜地摇了摇头。穷途末路之下的暴徒最为可怕,为了最后一搏,反对阵营的首领在闹市区用连串的魔咒引爆了自己,连带着把十数位傲罗拖下了水。那场战斗的报告我反反复复浏览了数次,非常确定没有普通市民在事件中遇害,那岂不是只剩下了一种可能性……

 

    “你的朋友……是傲罗?”我试探着开了口,换来老板沉默着点了点头。气氛一时间变得压抑,我低下头为这位素未谋面的同事哀悼,端起杯子向他略作示意,再仰头一饮而尽。

 

    “对不起。”老板轻声说,“我们继续。抱歉我不能说他的名字,我知道你在港城分部工作,而他或许不希望被同事知道这些事情。Jason毕业以后就进了魔法部,他出身在纯血统世家,成为傲罗也是顺理成章。我们从那次音乐节以后一直保持着联络,我一直以为他会在父母既定的道路上走到底,娶妻生子,过最正统而又毫无瑕疵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带着一个男孩子来了我家,告诉我,那是他的爱人。”

 

    我被自己的口水呛住,连连咳嗽。本以为这是一个英雄慷慨就义的故事,没想到突然杂糅了儿女情长,还是同性恋情这么劲爆的情节,不止是我,换成谁恐怕都会震惊。老板的表情毫无变化,我的反应显然在他意料之中。等我喘过气来,一杯白水已经摆在桌上了。老板向我投来探寻的目光,我连忙摆摆手示意他继续。

 

    “你很惊讶吧。老实说,我当时也被吓了一跳。Jason说,这是无需言语就能和他心灵相通的人,是他的挚爱。我一直以为我足够了解他,但很显然,还不够。那个男人是他的学弟,也是他的同事。虽然他们两个人在外人面前很少亲昵,可我看得出来,他们真心相爱。那时候我们也经常在我家,像现在这样喝酒聊天。后来发生了太多事情,林林总总的障碍,家庭的阻拦,他们走的很难。不过结局皆大欢喜,一切都好,最黑暗的时刻都已经过去了。然而去年年底的时候,Jason接到了调令。上个月,我打开窗户,看见外面站着他的猫头鹰,腿上绑着一封讣告。”

 

    老板确实是一个很会讲故事的人,光是听着他的叙述,我都感觉喉咙有些发紧。清清嗓子,我端起杯子抿了抿,追问道:“那他的……另外那个男人,现在怎么样了?他已经知道这件事情了吗?”

 

    冷不防被老板深深注视着,我不由得呼吸一滞。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仿佛是在探究什么大型神奇生物的骨骼一般,三分试探七分考据。我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想从我身上获得什么样的答案,只好眨眨眼以示无辜。老板收回了目光,薄唇轻碰吐出答案。

 

    “他把Jason忘了。”

 

    我震惊到说不出话。

 

    老板耸耸肩,没等我大声质疑,就拾起话头继续讲了下去:“我刚才说过,Jason是一个很棒的巫师,他尤其擅长魔咒学。他的爱人确实忘了他,但这一切都是Jason一手促成的。我和他都知道在港城分部工作有多危险,可我也没想到他会自断后路到这种地步。他不仅抹掉了那孩子关于他的所有记忆,甚至把所有知情者的记忆都给修改了。我不得不承认,Jason的‘一忘皆空’非常有效,他的小男友把所有事情忘得一干二净,必然也不会因为他的死而伤心了。”

 

    杯子里的水已经见了底,但我浑然不觉,捧着杯子还在不住吞咽。无数问号在我脑子里盘旋,“为什么”三个字以最大字号加粗放大,像港城街头的霓虹灯一样在持续发光。老板仿佛接收到了我的疑惑,继续娓娓道来,姿态像极了课后答疑的老师:“你是不是想问,那我怎么还会记得这些事情?他确实篡改了所有人的想法,却唯独留下了我。我没有问过他为什么,但我猜可能因为我们都是Jason。他不去动我的记忆,是还存着一点私心,即便他不在了,也还有另外一个Jason记得他们的故事。”

 

    我张了张嘴,愣是没发出声音来。在应急善后小组里,我接触到不少幸存者。他们是在死亡边缘徘徊过的人,听取他们的声音,复原每起事件的真相,是我目前的工作重心。然而像Jason这样的人却是从未遇见过,毕竟每个人都希望在百年后被爱人怀念,他却在竭尽全力去抹去生命中最亲密的那段关系。

 

    “我简直不敢想象他的心情。”我终于开了口,声音干涩得几乎不像是自己,“但如果他没死呢?他没有考虑过这件事吗,遗忘咒可是无解的啊,记忆没了就是没了,不可能再追溯回来的。难道他有冥想盆?”

 

    老板被我的大胆猜想逗笑了,嘴角往上扬了几分,可我总觉得他的眼睛好像在哭:“他当然没有。不过这个问题我问了,你猜他是怎么说的?Jason说,如果能活下来的话,那我就再追他一次,和之前一模一样的那种。只是……现在看来Jason的决定确实是明智的,你看,什么都不知道的人才是最幸福的,不是吗?”

 

    我总觉得他的逻辑哪里不对,可又不知道应该如何反驳,只好垂下头去看着杯底发呆。墙上的挂钟敲了两下,我抬起头,发现老板又在盯着我出神。这实在是太奇怪了。于是我暂时从Jason的故事里跳出来,对老板竖起食指:“我还有今晚的最后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以前就认识我?不然怎么会从我进来开始就很激动,又这么熟悉我对于酒的喜好,这真的很反常。”

 

    “不,今天是我跟你第一次见面。”老板的否定来得十分干脆,甚至没有给我留下质疑的空隙。他抬手指了指,“两点钟了,你该走了,我也要关门了。”我还想问他什么,但男人已经挥动魔杖收走了我的杯子。

 

    我只好悻悻地站起身,准备离开。

 

    一只手忽然伸到了我面前。

 

    “简弘亦。”

 

    我握住了那只手。

 

    “张超。”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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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涉及了剧透所以最开始没有写角色死亡预警,非常抱歉。

不知道写没写明白……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权倾超野冲鸭!!!

2019-11-01 /  标签 : 权倾超野权超 37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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